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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這個人活了大半輩子,到底想幹什麼?

我在這個充滿許多人性的公司處工作,發現很多人進入宗教,都是在遭逢困境或者邁入中年之後。那是因為人生走到一個階段,碰到了一些事情,隱約可觸摸到心裡頭的不踏實。前半生抓了這麼多東西,並沒有更快樂或更平安,這時才會去想,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? 又或許只是所遇非人?

現在很多人喜歡遊山玩水,想在人生後半段去追尋、補償前半生沒做到的事,可是前面沒做到的,真的是自己想做的嗎?其實也未必這麼清楚,可能過去忙碌時,羨慕別人可以四處遊歷,而這種想要也根植於比較之上。如果我們能探索生命根本的意義,去思考「我這個人活了這輩子,到底想幹什麼?」也許會對自己的欲望有比較多的認識。 當你看見慾望而有所理解時,會不會對其展現不同的認知做法?我想這也是瑪麗亞杜瓦,所教予我最重要的一些事

生命是怎麼一回事?人即使面對死亡關口,仍會以在世時的擁有,作為價值的證明,包括頭銜、送葬隊伍或風水塔位等。不管你一生追求得再多,最後也不過跟自然合一,不必為肉身作任何的眷戀,重點在於為人間留下了什麼。 也許它什麼都沒有,也許它也什麼都有,單看你怎麼去駕馭。

欲望其實是個頑皮的老朋友

對於人的存活,如果沒有深刻省思,就容易隨波逐流,而欲望貫穿人從生到死,應當將欲望看成一面反思生命的鏡子。人不可能沒有欲望,光看你要跟欲望黏在一起,被它牽著走,還是當成一面鏡子,去看它照出了什麼。

舉個例子,天氣熱的時候,我最常有的掙扎是出門要搭公車或計程車。早點出門,我就可以坐公車,節能減碳又省錢;可是如果出門得晚,就只好坐計程車。可是,夏天等車很辛苦,下車還得走路,相對而言,小黃一招,舒適多了。當我想搭計程車時,就會找理由說服自己,「大熱天,計程車司機沒載到客人也挺辛苦。」而有時節能減碳觀念戰勝的時候,我又會給自己附加優惠,「多走幾步路,流汗有助於新陳代謝,對身體很好啊。」總之,怎樣都有裡由,於是我見到自己的欲望;人為了自己的舒服,合理化很多事,這實在非常有趣。

一天當中這類事情層出不窮,欲望是人的好朋友,只要不被它牽著鼻子跑,就會發現它非常調皮,總想辦法捉弄你。因此,我不會把欲望當成敵人,去壓抑或打擊它,只會把它養得更壯大,而是應該把它帶在身邊,看著、想著、認識它,如此一來,生活多了許多樂趣。在與欲望周旋、互動的過程中,可以看見自己到底在玩什麼把戲。

面對欲望,不要急著去消滅或批判,就像夢想與虛榮難以分辨,也許你的夢想是虛榮養出來的,就像你渴望蒐集各家設計師的作品、想炫耀你的擁有,那是虛榮;可是你也因此期許自己成為設計師,而這又成為你的夢想。虛榮未必是一件壞事,應該反思:「我為何這麼愛?自己究竟怎麼回事?」培養出覺知能力,從中長出自主性,才能擁有真的自由。

當人經歷過青春歲月後,才會使用青春一詞,沒有任何一個十幾歲少年會以此註解自己,我,就是我。

隨著時間過去,我們所遺忘的事日益增多,關於往事終將成為片段式的象徵性回憶,而且簡化,並多了層疏遠的距離感。這些本質上都自然,而我在意的是那些被輕易遺忘的錯誤。

是自己遺忘的那個人。

我忘記自己中學時讀理化的苦悶,也忘了訂正考卷時的茫然神情。我忘記了老師總用美好未來安撫我們,自由在前方,而今你不能選擇。我忘了導師偏愛乖巧學生的人性故事,我忘了他們不小心替人貼上標籤的小小哀傷。我忘記為了升學停止繪畫的鮮明情感,也忘記了國三時常在頂樓用立可白宣洩情緒的小小放縱。我忘記自己不敢像那些敢玩的學生一樣,來去自如。這些我都忘記了,因為我已經走過了。

因為我們悄悄走過,所以當時那些驚濤駭浪都煙消雲散。然而青少年的感覺是遲鈍的嗎?恰巧相反,他們的感覺往往比成年人更加強烈,只是少了些經驗,少了些智慧,少了些能正確發聲的詞彙罷了。

不曉得,你還能記得當時的你嗎? 你還能將初心帶到當年的自己嗎?那樣追求得,急起直追的,想跟要的慾望是多麼的強烈,你還記得嗎?

***

我們活在當下與未來交錯的時光裡,有些事情總不能遺忘。若忘記自己曾真實感受過的,那就難以去同理任何人了。 所以,我一直跟大家說的,都是我真實自己覺得改變且覺得有所本,真切去感受過才能譜出這些插曲。

 

最近霸凌的新聞逐漸上演,就好像一個效應一般,他越來越變成一種趨勢,我說那是一種對別人沒有關懷的態度所造成,因為他自認為沒有失去,所以才能如此做。慾望和新聞上的發生事件,其實不過是一體兩面。如果不容易滿足,自然溢滿要求了。

回純淨的初心,只要我們願意,也許那就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,至少是走向天堂的起點吧!無論您在哪裡、什麼工作、什麼處境、什麼年齡,都有機會找到。這是我從未放棄的努力,因為我始終相信:天堂,從不曾撤守。

因為,我們都只是一般人。

幸福是什麼呢?見仁見智,生命、健康、財富、事業、家庭、保有自我,每個人見解與定義大不相同,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。

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幸福是一種讓自己與身邊人都開心的一種狀態,沒有幸福會讓人感到痛苦失落,也沒有幸福是能從傷害別人而得來。

而幸福也不需要刻意賣弄,因為它是種能讓你發自內心快樂的基因。

或許我們平平凡凡,只因為小小的設計、意外、驚喜,就感覺快樂,飛黃騰達跟我們沒什麼關聯,功成名就也與我們無關...

但能這樣享受平凡的快樂,才是真正的幸福。

每個人都曾感到不被瞭解,因為瞭解本身就是個宿命的難題。

有時候我們的心會突然貼近什麼,可能是某個人,或者是某個小發現,甚至聽見一首感同身受的歌,又或平常所忽視的世界。通常我們為此感到喜悅,體會本身就是一種幸福。

有人回答我當個富翁,有人想要做個可愛女人,有人希望財富與健康兼具,有人則情願當個充滿魅力的惡人。他們回答了心裡所期盼的,那個似乎和現實不太一致的自己。如果可以選擇,我們還會是現在的自己嗎?

T告訴我她曾羨慕過著流浪生活的友人,對她而言一張機票的頹廢漂泊是如此遙不可及,也宛如夢境般散發誘惑。她抽起一支煙,四十年的歲月就要劃上休止符,她說該是時候重新回顧自己,並且用力擁抱所擁有的了。

「可當我覺得一無所有,雖然空虛卻也鬥志旺盛啊。」我說。

言下之意我想成為一個尚未成形的人。T點點頭,她明白。但她同時也看見我的青春裡充滿太多不滿。她謹慎措辭,一面給我充分的尊重一面傳遞知足的道理。她說有時該放過自己,否則生活就過份吃力了。

每個人在做自己的時候,其實都很辛苦,原來「自己」其實是很不好當的。旁人不會明瞭屬於自己的掙扎,有人會羨慕你,你也曾羨慕別人,但短暫迷失過後你又會回頭,走上屬於自己的道路上。

除了自己,沒有人能扮演好這個角色了。

當我受到挫折時,起先的夢想就像在嘲笑自己似的:你這個不合時宜的人,妄想虛幻的故事。我失去了自己,好希望當一個所謂「有用的人」。失去愛情後我悵惘地決定參加國家考試,孤單時便寫作填滿空虛的心靈。如果可以選擇,誰不希望可以當個體面的人?寫文章希望有人看,希望有人看了之後會感動。工作時希望表現傑出,我多希望自己是孩子的完美老師。我希望自己有錢,好像這樣就可以解決許多「不像男人」的焦慮。如果可以的話,我真的很想過一個完美順利的生活。

長髮女孩試著對我說:也許不要這麼多勉強,日子會快樂些?

但是親愛的,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。

因為這就是我啊。 就如同瑪麗亞杜瓦與我一般,那是一體兩面的關係,我需求著他,我需要著他,而他也給予我,如此簡單的關係罷了。欲望是可以被理解的,可以被控制的,再多東西是否也只是自己理由呢? 去做就是了不對嗎?

只因為我相信這樣的。

妳說要擁抱自己所擁有的。而我擁有什麼呢?唯有對未來的期盼啊。雖然現在小小的,可憐可憐的模樣,但我唯有期盼著夢想般的未來。這就是我,無人能取代的我,只有我才能當的我。

而你也是。

我想我們都一樣有許多忙碌的原因。工作也好,理想也罷,或者面對所愛的人而情願擔起的甜蜜責任,這些都構築成生活的理由。

歲月中逐漸長大的我們,不知不覺便學到了沈默。與其停在原地爭執或抱怨什麼,我們更明白了找尋另一條路是最快的方式。沒有人真正知道你,但你知道。有時候感到孤單,因為這些負擔吃掉了你的初衷,留在餐桌上只剩下無盡重複的明日。有時候你並不這樣覺得,心情愉悅的你依舊士氣高昂,宛如滑鐵盧前的拿破崙,但忙碌一整天後,那個奇怪的感覺卻又浮現在心中。

每件事都有不被看見的地方,每個人都是。

就像建築學一般,我們的心也有圍籬。圈出了屬於自己的範圍後,在裡頭可以安然自在。別人可以從外頭看見你,卻看不清楚。他可以按按電鈴,你可以不應,或打開門縫慢慢考慮。有時候沒有人按鈴,你在夜晚的小房間裡感到莫名的空虛,好像夜晚總不停延伸永無止盡似的。

你知道白天用來做什麼的嗎?

白天是用來照照鏡子、伸伸懶腰的;白天是用來穿上漂亮衣裳重新出發的;白天是用來工作的;白天是用來走出心房和世界接軌的。你聽著熟悉美好的音樂,或者也嘗試來點新的。你突然想起有些讓你牽掛的人或事,對啊其實真的很可愛。

「早啊。」他們這樣對你揮揮手。

你笑了,因為如果人活著只為自己,就不免孤獨了。

話題談論到脾氣好壞時,我略帶驕傲地表明自己很少生氣。而妳立即提出銳利的質問:這得問你的父母親。妳讓我無話可說。

我們都知道沈默之惡,沈默可以隱藏太多事。

當時我正騎摩托車一路向前,身後飛揚的是不願面對的鬱悶煩憂。內心波動時便催油換檔,感覺平靜時便緩慢前行。我的前方是一片空無的海,是藍色的平靜。

妳在身後說我騎車有情緒,妳可以分辨出來。

慌亂穿梭於車陣時,都市裡有我不安的回憶。我討厭都市,我討厭喧囂。你若成為我的觀眾便會發現那人只是戴著耳機,雙眼無神地進行道路奔馳。封藏言語的我可以不激動,安安靜靜平平順順。

我的故鄉在都市,在擁擠公寓裡,在小小方格中。

那位即將步入耳順之年的男人坐在沙發上,聳動的新聞畫面也無法喚醒他的盹兒,除了自己頭顱下垂的重量。他醒了,並與我交談。我們交談無礙,也有歲月的默契。

直到他開始批判,我沈默。

一條糞便溜進白色牛奶瓶,攪拌過後便成了咖啡牛乳。請原諒我用如此激烈的言語,我並不討厭他,只單純討厭標籤化的評論。那個濃郁污濁的條狀物沾染上一些政治家的臉旁,還有一些學者、作家,或者宗教理念。接者它落在某些朋友或工作伙伴稀疏的頭髮上,最後也像一塊肥皂滑過我的身軀。

我沈默。因為除了沈默就是憤怒。這一切源於1984那年上天賜與我渴求美好的一顆心,在世界中行走並感受人生的我發現原來我多麼喜歡淡藍色的純粹。

「你怎麼可以這樣說?」我說,怎麼可以這樣對他說。

當字句描寫著讓自己厭惡的情緒時,只有沈默能抹去。 以為只有沉默可以把這些事情抹去,但真的能抹殺掉嗎?

***

我也會製造出如同糞便的惡意,也和大多數人都一樣,並不是故意的。只是這個世界有些地方很危險,它會引導你到窄路,並且最後逼得只得選擇披荊斬棘或墜落谷底。

是什麼引發一個人心中之惡呢? 是自我的心太重了嗎?

妳不滿地說,在這次事件中這樣瘋狂的駕駛如何使人安心?我於是感到矛盾,退檔減速沿路旁緩緩前行。當妳我之間充滿默契時,我便毫無知覺地安穩駕駛。妳又說今天的我格外溫柔,妳總是這樣清楚地感受到我。

教育學家經過長年研究得到了這個結果:體罰並不有效。當人類武裝自己時,可以做出立即性的「訊息傳遞」。感到疼痛的孩子暫停錯誤行為,接著再犯,並且複製這個世界對他的教導。 學者指出受體罰的孩子具有較高的攻擊性。

當世界變得越來越瘋狂,也就是所謂社會風氣不安與躁動時,身在其中的人都非得要這麼武裝自己不可。而一個人最大的武器並不是刀與槍,卻是言語。浸泡在充滿惡意的對話中沒有一個人能幸福成長的。

當我獨自一人坐在海岸邊時,那顆疲倦的心也隨海潮緩緩波動。我問自己這是不是逃避?是不是只能在遠離人群時,才能聽見內心中真正的良善?

海潮伴隨夕陽,她總在無言中給人答案。

是失望引發了心中之惡。

「我們之所以痛苦,就是我們對於幸福想得太多了。」契訶夫說。

我們對於美好的生活有所期盼,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燦爛畫面。成人與孩子的不同在於,成人所能承擔的失落更大,並且在那之中反思,嘗試改變自己或環境。

大人比較不怕痛,這是因為比較堅強的緣故。

妳當時離去之後,再沒有人關心我騎車的態度。妳離去後,我夜裡躺臥的姿態變得反覆。然而誰不曾失去過?這個故事的結局並不是失去或是得到,而是一個人該如何為內心的善良努力奮鬥。 什麼引發心中之惡? 是無力抗拒而放棄改變的,悲傷憤怒。

瑪麗亞杜瓦,給予信仰,給自己信仰,其實寫這麼多,其實我也一點不堅強,只是哭得時間變少了,只是痛的時間少了...但痛仍存在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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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viviano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